第27章 琴键上的锈色时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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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晨雾在琴房的玻璃窗上凝成细密的水珠，像一排悬而未落的眼泪。
    路晚星的手指悬在琴键上方，迟迟没有落下。
    褪色的《车尔尼》琴谱摊开在谱架上，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半张被虫蛀的合影——五岁的她穿着缀满樱花的连衣裙，母亲路云的手正搭在她肩头，白大褂第二颗纽扣的位置空荡荡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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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叮——"
    琴房的门铃惊飞了窗台上的灰斑鸠。
    李雨拎着保温桶站在逆光里，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轮廓。
    路晚星迅合上琴谱，袖口扫过琴键带起一串突兀的音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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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食堂新出的山药排骨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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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雨把保温桶放在琴凳旁，瞥见谱架边缘露出的照片一角，"
    白程说在教务处找到些旧档案"
    路晚星突然剧烈咳嗽，指尖掐进琴凳的裂纹。
    陈年的红漆簌簌剥落，露出木纹里藏着的刻痕——"
    云&星oo"
    。
    李雨蹲下身，指腹抚过那些稚嫩的笔画，突然现裂缝里卡着片暗红的樱花标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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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年春天特别冷。
    "
    路晚星的声音像飘在雾里，"
    母亲说等樱花开了就带我去游乐园。
    "
    她的指尖划过琴键，弹出一小节《致爱丽丝》，旋律在空荡的琴房里撞出回声，"
    后来她在生物园栽下双生樱，说等树长到窗户这么高"
    走廊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。
    李雨冲出去时，看见林小满跌坐在档案室门口，散落的文件像被惊飞的鸽群。
    她攥着半张烧焦的考勤表，表上"
    路云"
    的签名被火舌舔去半边，残存的笔迹却与实验同意书上的如出一辙。